渊口镇・西冢之地
云缨静坐于残阵之巅,身前插着重伤的红缨枪,裂纹沿枪身蔓延,朱羽微暗,一缕缕凤焰若隐若现。
赵怀真守在她侧旁,一边为她调息灵脉,一边盯着红缨枪的枪心:
“那火……还活着。”
“它似乎不只是兵灵。”
云缨闭目不语,只在气海深处,隐隐听见一个声音。
那声音,嘶哑而威严,如九天之外的残火低吟:
“焰已绝,火将启。”
“汝以血唤我,可否……承吾残骨?”
―
红缨枪心 ・ 凤皇遗识
那一瞬,云缨仿佛跌入万丈火狱。
四野皆焚,虚空如灰烬中裂开的镜面,焦黑一片。
她站在火狱之中,脚下为枯骨山丘,头顶燃着七色天火,前方静静立着一口长棺。
“红缨枪灵,原来藏的是……灵冢?”
她缓步走近长棺,一滴凤血从掌中落入棺口。
“嗡――”
棺盖自动开启,一道红金光焰如流星冲天而起!
接着,一个盘坐于烈焰中的身影缓缓浮现――
凤冠朱袍,赤瞳如刃,长发如火,背生羽骨断裂,却仍威震天地。
“吾名・阙磷。”
“太初凤皇,第五代凤族主火。”
云缨震惊:“你就是……我枪中之魂?”
阙磷低头,望着她,目光中有审视、有倦意,亦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愉悦。
“你的血,虽稚嫩,但已具我血线。”
“你有资格……为我火的载体。”
“但太初之焰,并非承认即赐予。”
“你――需借我身,再燃一焰。”
―
灵冢试炼 ・ 焚心一战
阙磷火狱化作擂台。
一尊身披凤甲、手持凤枪的赤炎武者从天而降,正是凤皇生前战意之凝形。
“以红缨之身,接我三枪。”
“若你枪心崩碎、凤脉逆流,你死――我眠。”
云缨面无惧色,提枪上前!
第一枪,凤落断星!
炎武者虚空一震,枪锋如星陨贯日,威势可斩山裂界。
云缨脚步不退,凤血涌动,身影如火线穿梭!
“缨火・碎羽回轮!”
两枪相撞,虚空震荡,火光炸开,云缨吐血半步退,但凤魂不碎!
第二枪,焚骨蚀魂!
这枪不攻肉身,直取魂核!
云缨只觉神识如烧,识海中现无数残魂啼哭。
“你曾见他死过几次?”
一个声音从识海中响起。
“你若退――他将再死。”
云缨咬牙不语,强提凤火,红缨枪尖一点虚空,反刺自身心口!
“你敢动我魂,我便以魂献火!”
朱羽焚烧,自毁三分,她却一枪将魂蚀气破灭!
凤皇残识目光微颤:“你不是守火者。”
“你是……逆焰者。”
―
第三枪,遗火初燃
炎武者最后一枪缓缓刺出,看似轻柔,实则为凤皇陨落前最后一击。
若此枪破,红缨即灭;若承下,则太初火将重归世间。
云缨将残破红缨枪立于身前,闭眼而立。
“你曾为凤皇,而我――为一人。”
“若这火能护他,我即是火炉,任你焚。”
凤皇残魂沉默。
长枪缓缓落下,却在离她额心寸许停住。
――断裂。
凤皇影身化光,凤羽如雨飘洒。
“你有资格。”
“红缨,归你。”
镜火夺心魇再临,凤羽压炉破魂殇
渊口镇・灵冢殿外
云缨从灵冢幻域中睁眼,红缨枪上朱羽焕新,裂纹尽复,枪心跳动,似有心脉回响。
凤皇遗火,觉醒。
她一掌握枪,枪身火线浮现“阙磷印”,一缕金焰穿体,温热中带着无法言说的压迫。
赵怀真此时正坐于殿外盘膝凝息,身上镜火翻涌如潮,额心隐隐闪现“断镜残纹”。
他气息骤变,唇色苍白如纸,忽然间双目猛睁,眼中竟浮现镜火鬼眼的纹路!
“……不好。”
云缨脸色骤沉,红缨枪火线绽放,瞬间冲上前,一把握住他手腕。
“你撑住!”
赵怀真声音嘶哑:“他……他在我体内了……”
“魇冥――他没走远。”
“他在等――镜火反噬之机。”
―
镜火夺识 ・ 魇王附体
就在此时,赵怀真体内忽然轰然一响,一股邪异冷风自他周身炸开!
四周空气冻结,镜火化作漩涡,竟在他背后显出魇冥的虚影!
魇冥面目模糊,声音似哭似笑:
“你不过是借火之炉,怎敢妄藏此焰?”
“既如此――那便由我来取!”
赵怀真神魂被震,一口血吐出,额心裂出一道火痕!
“魂炉夺印!”
魇冥虚影暴涨,化作锁链直刺赵怀真识海!
云缨怒喝,红缨枪一震,化火为缨,猛然横挡在他面前!
“太初凤印・逆羽镇魂!”
枪尖刺入锁链之中,凤火爆开,灼断三道冥魂印!
魇冥大吼:“你敢毁我冥印――我要你神魂俱裂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