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星原下,夜色如铁,星婴静静立于风中,九星图隐入其魂台,一缕淡淡的魂意仍缠绕着他――那是赵怀真的残痕,不愿离去的最后一丝守望。
而在其不远处,云缨抱剑而立,眼角犹有余泪,手中红缨枪却已披上了夜露,寒芒森然。
“怀真……你欠我的,不是一个承诺,而是生生世世都得还。”云缨轻声自语,声音却比这夜风更冷三分。
星宫上空,九星异象还未散去,便惊动了整个道门正脉。
长安道门宫阙,观心殿、守律台、问道宫三观首座齐聚,各执道旗而立,面色各异。
“此子以凡身纳九星,强行渡魂,逆斩天命,此举已违吾道门万年规训!”守律主怒喝,拂尘扫地,金纹道图流转空中,如擂战鼓。
“你那规训,也曾禁我之母救夫、断我之师入冥。”观心主语气冷冽,瞥他一眼,“若有错,也是错在你等口中所谓‘正道’太久无人问过‘人心’二字。”
问道主却闭目不语,良久才缓缓道:“九星既定,旧规已破。可道门未分,便是同舟。你们要打,要杀,要斗阵,也需在宗门之外。莫毁我宫中清规。”
他抬手一挥,一道星光玄图展开,将整座问道宫镇封三日――道门三观,自此裂痕尽现,外乱未至,内战先启。
与此同时,云缨与星婴,已于道门山脚之下汇合。
“娘亲。”星婴轻声唤道,声虽稚嫩,却已无昔日懵懂。
云缨却一拳敲在他头上:“下次敢乱来,看我不抽你。”
星婴龇牙咧嘴,捂头:“你打轻点……我这不是九息都过了吗?”
“你那是用命赌的。”云缨叹了口气,将他拽进怀里,“我护你,不是让你去送死。”
“那……爹呢?”星婴低声道。
云缨神色一滞,良久才道:“他不会真死。”
“为何?”
“因为我不许。”
言罢,她一枪横扫,天地为之一震。红缨枪上的火纹重新焚燃,一道凤影自虚空浮现。正是她掌控的朱雀血纹重燃之象,符文咒印之下,一道通往“观心裂谷”的秘路被强行开辟。
星婴惊讶:“那是……道门内部?”
“废话,我带你走正门他们能给你烧香拜祖?”云缨冷笑一声,“我倒要看看,他们道门那些老祖宗,是要面皮,还是要脸。”
与此同时,在观心裂谷之中。
一位身穿残旧道袍、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年正独坐石台,怀中搂着一柄断裂的玉尺。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星砂,忽然笑了。
“你看,她还真敢来。”
他不是别人,正是那道“残魂未散”的赵怀真――虽然肉身已散,神魂却于星图定格间重塑片刻,借由星婴九星之主的位置,暂得幻现之身。
他要回去,回到她们母子的身边。
哪怕……只能再看一眼。
【观心裂谷・迎战道门封使】
云缨带星婴破阵而入,道门封使长空以“天盘锁星阵”拦阻,两人当场交战。
阵名:天盘锁星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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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心为星图裂轮,以太一阵纹锁定魂台频率,克制星婴类道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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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角布“锁魄石”牵引魂力,一旦落入阵中将难以脱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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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缨不惊反怒,红缨枪一展,便祭出“凤羽逆焰”,枪锋所指,凤形火焰冲天而起,直破阵角!
封使惊怒道:“你修朱雀本命?你不是道门弟子――”
“我姓云,乃赵氏之妻,道门若欺我夫,我便破你天道。”
云缨一枪连挑三式,枪诀如云转风回,步法连掠星石,一息间便破开三角封锁,直指阵心。
星婴则手持“斗魄砂”,唤醒星图核心力量,抵抗阵眼牵引。
母子配合,如水乳交融,不离不弃。赵怀真远观这一幕,心中千感交集。
他轻声自语:
“云缨,你我曾约,三世共修。如今,虽魂未全回,我也当为你,再断一劫。”
他右掌按地,催动残魂,调转星图纹路,在阵法最深处悄然改动一线。
下一瞬,云缨枪刺之处,光影倒转,阵纹自破!
封使大惊,身形暴退,却被云缨一枪刺中左肩,鲜血飞溅。
“带你的人,滚回去。”云缨冷冷道,“告诉你那位守律主――今日之事,若再插手,下一回,我破的就是你们道门的老祖坛!”
封使面如死灰,抱拳退去。
赵怀真看着母子并肩而立的身影,终究缓缓闭上眼,魂影随风散去,唯有掌心那一粒星砂,化作一道流光,落于云缨发间。
她微微一顿,抬手摸了摸:“……又来偷看,狗东西。”
长安,观心殿前,香火未熄。
然而殿下街道已封,三观弟子列阵如山,观心、守律、问道三脉尽数聚于此。明为议道,实则……对云缨母子之“星婴之乱”下战书。
此刻,千灯照壁,夜如白昼。朱雀火纹在宫墙上映出长长的影子,仿佛一道道烈焰旧伤,久久未曾愈合。
忽然,前殿大门一声爆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