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策主殿 ・ 外庭阶前
云缨立于朱阶之下,烈火缠身,红缨枪斜指大地,刚刚从律庭震杀而出的气焰尚未熄尽。
她眼神如刀,直视殿前三位封印长老。
“让开。”
“我要见赵霜屏留下的魂印。”
三位长老眉头紧锁,封印法阵在脚下流转,各持“宗门三印”:
―「凤羽印」、「禁火印」、「九锁印」
三印共守天策根本大禁――藏凰封火碑。
长老中为首一人沉声开口:
“赵霜屏十年前便已元神俱灭,封火碑下留有九锁之一残印,凡人不得触。”
“你以叛意破律,如今还敢动宗印?”
“她是我娘。”云缨冷道,“这印,我不光要看,我还要揭。”
―
第一印・凤羽破
三长老之一抬手祭出「凤羽印」,灵光羽化,四十九枚金羽浮于空中,试图封闭云缨气脉。
“凤脉不正者,不得近碑三尺。”
云缨不退反进,红缨枪一扫,火焰如虹!
「朱雀・炎轮破羽」!
枪锋之上,烈焰旋转如烈日,强行焚断三十九羽,余十羽冲刺至她胸口,却在接触瞬间自行熄灭!
长老面色大变:“你竟……是真凤之脉?!”
赵怀真远观此景,心头骤然一紧。
他忽然想起在镜火识海中,云缨曾一瞬展现出的“凤相”――那不只是朱雀灵姿,更是“真凤源火”!
她……竟真继承了赵霜屏的全部血脉?!
―
第二印・禁火破
次长老扬手祭出“禁火印”,此印一出,四方烈火自燃,形成天幕火阵,阻断气机、封锁识海!
云缨眼神一冷,不再留手,双掌握枪,枪身火线灼灼:
“你们真以为,我娘走的时候,没留东西给我?”
她一声暴喝,朱羽显现,血脉沸腾,火焰翻涌如潮!
「凤凰・逆命血焰」!!
一道血红火线从她胸口浮现,如凤纹血咒,沿着她背脊一路燃至枪锋!
红缨枪在她手中化为百尺长枪,一斩而下!
禁火之印,裂!
四周火墙瞬间崩塌,火纹冲天,连主殿屋脊都震碎两层!
―
第三印・九锁破
最后一位长老面色铁青,咬牙祭出「九锁印」!
只见空中浮现九道锁链,每一道皆为上古“天魂锁”所铸,封锁灵识、封魂断魄,曾镇压过灵皇、妖主、鬼王。
“赵霜屏将第九魂锁封于此碑之下,岂容你放肆!”
云缨却在此刻缓缓放下红缨枪,转而以掌心按住藏凰碑。
她缓缓闭上眼,低语一声:
“娘……你那时,将朱羽焚魂印,传给了我。”
“可我来晚了十年。”
“今日,我替你……解开这最后一锁。”
掌心火焰聚焦,一缕火丝如红莲浮现,灼入石碑。
下一刻,碑心炸裂!
“糟了――”
众长老皆惊,三印震退!
而碑石破裂之后,一道如幻似真的残魂之影浮现于空中――
她披凤衣、束长发,容颜寂然清冷,却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。
赵怀真呆住了:“她是……”
云缨目光泛红,轻轻开口:
“……赵霜屏。”
“我娘。”
―
赵霜屏残魂显,解开九锁真义
赵霜屏的虚影望着云缨,轻声低语:
“缨儿……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我知你一生倔烈,像你爹。但你体内那道火,是我以命封下的第九锁之核。”
“它不是用来封印朱雀的。”
“它……是护你心魂的‘焚心火’。”
赵怀真一怔,问道:“那我体内的……是钥?她体内的,是锁?”
赵霜屏望向他,目光微妙:
“不。”
“你们二人,皆是锁,也皆是钥。”
“我所封的第九魂锁,是为断‘镜火主魂’的生路。”
“那魂若归一,九界将乱。”
“可若有人能以凤血吞火,以魂契共焚……”
“那便不再是锁,而是――”
炉。
“重铸旧界之炉。”
―
赵霜屏残魂已尽,她的身影缓缓消散,只留下最后一句:
“缨儿,若你真信他……”
“那便杀出一条不让他死的路。”
云缨沉默良久。
红缨枪插入碑前,声音低而冷:
“从今天起。”
“谁再敢拿赵怀真的命说事――”
“我先挑了谁的宗印。”
九锁遗诏引宗议,尸界凶变破天封
天策主殿・内庭议座
“她破了三印。”
“还唤出了赵霜屏的残魂。”
“宗门数百年来未有人胆敢如此。”
“――你们打算怎么处置?”
姜肃缓缓放下手中律印,面色阴沉如墨,坐在圆桌一角。他沉声道:
“云缨已非天策弟子,赵怀真体内镜火已稳定,不再需幽禁。”
“但她唤醒赵霜屏封魂,牵动‘第九魂锁’,此事非小可。”
“本座提议,召开天策紧急议庭,以宗主亲临审判之规,重议赵霜屏‘禁火遗令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