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碾压 ―― 北斗战阵每一次挥击都掀起漫天血雨,五百尊尊者法相裹挟着神境之力如移动的山岳,将试图逃窜的垢妖碾成肉泥。
那些曾在海族少年面前不可一世的神境垢妖,此刻竟连挣扎都来不及,便被神力碾作尘埃。
秦时伫立阵眼,指尖仍残留着操控阵旗的震颤。
他虽在理论中推演过地脉与高阶战力的融合之威,却从未想过亲眼目睹时竟如此震撼。
当神境垢妖如纸片般被神力撕裂虚空时,他深知此役已胜券在握。
不过片刻,来犯的神境垢妖便被屠戮殆尽。
秦时深吸一口气,望向雾霭中若隐若现的海神遗冢,十二面阵旗在头顶划出凌厉轨迹。
下一刻,北斗战阵轰然启动,地脉之力在阵旗间奔涌如雷,化作遮天蔽日的光影洪流,朝着遗冢方向碾压而去。
......
......
血红色月光下,北斗战阵再行百里,海神遗冢的全貌终于展现无遗。
这是一片上古宫殿群遗迹,擎天的珊瑚柱巍峨耸立,贝壳穹顶碎成万千荧光,这里曾是上古海庭所在。
初代溟垢腐蚀了海神躯体,其死后尸身成为妖物滋生的源头,故被称作海神遗冢。
宫殿排布中,最中央的宫殿穹顶已坍塌半边,内部暗紫色的粘稠雾霭翻涌,宛如一只翻涌脓水的巨眼。
秦时以重瞳之力映照进去,只见无数初生垢妖从主殿源源不断诞生,随后投入战场 ―― 这座主殿正是垢妖的源头。
当秦时眸光扫过偏殿,神情猛然一震:殿内阴影中蛰伏着数十尊神境垢妖,背生的骨翼烦躁地拍打穹顶,显得焦躁不安。
它们齐齐望向中央主殿,仿佛本能被那里某物牵引,似是被吸引,又像有所忌惮。
即便秦时探查的眸光投来,这些神境垢妖也只是瞥了一眼,便不再关注,任由眸光扫视。
眸光飞转间扫向其余偏殿,秦时瞳孔骤缩 ―― 每座殿宇阴影里都蛰伏着十几乃至数十尊神境垢妖!
骨翼拍打穹顶的闷响此起彼伏,令人骇然。
“初步估算,神境垢妖竟有上百尊,尊者境更是不计其数。” 少年喉低语。
他将神识沉入意识海,把所见景象传递给阵中诸位大妖。
“自上古海庭之乱后,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垢妖群聚。” 归墟大长老的神魂在阵旗中震动,“便是当年海族退守归墟时,也未遇过这般绝境。”
白发阵师倒吸一口凉气:“幸亏有入阵旗与地脉共鸣,若单凭十万傀儡战阵…… 怕是连遗冢结界都触不到,便要被撕成齑粉。”
“可它们为何按兵不动?” 青冥长老的神魂皱起无形的眉,“以神境垢妖的嗜杀本性,哪怕提前几日杀出,归墟早已化作血海。”
“是璃歌!” 白发阵师突然惊呼,“看它们的动向…… 主殿内必有异变!”
他顿了顿,声音急切,“暴乱初起时,她以命定之人的身份踏入遗冢大阵,本应借助上古海庭阵法,来封印溟垢的。”
“可大阵未启,音讯全无。如今主殿异动……” 老者继续说道,“必是她直击溟垢之源!”
“这些妖物能感知本源被侵蚀,却又受限于主殿桎梏,才这般焦躁!”
秦时暗自颔首。
若非主殿异动牵制神境垢妖,他哪有机会将高阶战力熔铸为北斗战阵?
但此刻无需多虑 ―― 横推之路,唯有铁血破局!
少年挥旗如刀,北斗战阵轰然切入左侧偏殿。
刹那间,殿内沉积千年的溟垢毒气翻涌如墨,二十三尊背生六翼的神境垢妖振翅扑来。
秦时指尖飞动点阵旗,五百尊尊者法相瞬间凝成铜墙铁壁。
虎鲨尊者的锯齿巨口率先咬合,却在触碰到垢妖毒晶的刹那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―― 那毒晶竟能腐蚀神力法相!
与此同时,某蚌族大能的珍珠法相被骨翼扫中,手臂轰然爆成漫天荧光。
这些妖物显然是神境垢妖中的精英,比之外界垢妖更强也更凶!
周身缠绕的黑雾比寻常同类浓稠三倍,每一次振翅都掀起音爆般的轰鸣。
与它们一战,法相出现了损伤!
“以地脉之力为盾!” 秦时暴喝,十二面阵旗突然爆发出青光,在法相群外凝成第二层护壁。
五百道神力虚影同步挥拳,地脉之力与尊者神力叠加成山岳般的冲击波,直接将最近的三尊垢妖轰进珊瑚柱。
“虽说有些损伤,但总体而言,依旧是碾压局!”
秦时神情肃穆,指尖挥舞间,五百法相之力将整个偏殿轰碎。
随后,于废墟空地上,摆出一道道阵法!
在阵法与地脉的加持下,北斗战阵愈战愈凶,而神境垢妖则是被一只只的击杀!
一刻钟后,偏殿穹顶轰然坍塌,二十三具神境垢妖的尸体横陈在地,黑血汇聚成腐蚀力极强的毒潭,将殿内地面熔出无数气泡。
五百法相中,二十七具法相被迫撤回阵中修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