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，天衡药铺。

“雷掌柜，最近生意如何？”

一道须发皆白、宛若虎须般的老人微笑着走进了药铺，声若洪钟，宛若一头细嗅蔷薇的猛虎，气势收放自如。

“见过梅老！”

天衡药铺的掌柜连忙拱手行礼：

“最近生意蒸蒸日上，丹药、材料都有些供不应求。”

“看来我们在十万大山的生意已经打开了局面。”

梅老皱了皱眉：

“可曾找到新的供货源？”

“不曾，所需的丹药多为云气境或通脉经，能炼制这般水准丹药的，谈何容易？”

掌柜无奈道。

“这也不怪你，这般水准的药师也确实并非你所能接触的，我们也不可能贸然把珍贵的高阶药师调到十万大山来，我会尽量想办法……”

梅老皱了皱眉：

“若是实在不行，也只能去找‘同行’高价买入。”

“那些同行必定会趁势涨价，宰我们一刀！”

掌柜忧心忡忡地说道：

“梅老，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其他渠道可以渡过眼前的难关了吗？”

“除此之外，别无他法。”

梅老叹了口气，目光忽然朝掌柜旁边摆着的一个包裹望了一眼：

“这怎么有个炼丹炉？”

“噢，说来好笑！”

掌柜的笑道：

“昨天有一对男女来买了一堆药材，还租了个丹炉，还是那个女的结的账，我还以为是个新进入药师途径的奇人呢，

“结果今儿早上那男的就来了，脸上哪哪都是黑的，把炼丹炉退了”

“炸炉了吧？”

梅老不由莞尔。

“可不是炸炉了么，他还问我收不收丹药？”

掌柜摇头道：

“我便告诉他去飞云集，若是运气好时，或许会有人收他的药渣。”

“如此也好。”

梅老点了点头，忽然神色一动：

“此刻时机恰好，我考校你一番，看看你在此做了掌柜之后，对丹药一道有没有荒废。”

闻言，掌柜脸上不由露出无奈。

梅老哪都好，唯一的缺陷就是好为人师。

这也不能说是缺点，多少人渴望能得到名师的指点？若是能得到梅老的指点，他们怕是连做梦都能笑醒。

但，他正是因为天资不足，所以才被派来十万大山为“聚珍阁”经营药铺的啊！

即便他曾经是梅老的弟子……

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，朝梅老拱手道：

“请老师指点。”

“那便考考你对药性的理解和把握吧。”

梅老指着被包裹的丹炉说道：

“那男人炼过丹后，丹炉内必有药渣残留，你用这些药渣分析一下，他用了什么药材，打算炼制的是什么丹药。”

掌柜郑重地点了点头，随后将丹炉外的包裹一点点褪了下来。

细细地在丹炉内的药渣捻了一下，随后放在鼻子上轻嗅。

沉默良久，掌柜突然开口道：

“七星草、天青花、宁心草、银月花……”

一连串的药品报出来之后，他突然皱起了眉头。

“梅老，这些药品药性杂乱无章，甚至有些药性竟有严重的冲突！

“像这天青花性热，有活血凝神的效果，却又搭配振气清心的寒性宁心草，二者相冲，岂不白白损失了药性？

“恕我直言，此人根本就是炼丹的外行，想从他毫无章法的炼丹过程中推出此人打算炼制的丹药，实在是……”

转过头，他将目光朝梅老望去，却看到梅老目光盯着炼丹炉怔怔出神。

“梅老？”

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。

“嗯。”

梅老点了点头，突然道：

“天青花和宁心草药性相互作用的同时，七星草、凝血草产生未完全药性反应，会导致什么结果？”

掌柜愣了一下。

他思索良久，突然猛的一怔：

“药性……截留！”

“不错，药性截留。”

梅老猛地转过身去：

“你确实看不出他炼的丹药是什么，因为那份药方，你还没有接触的资格，那是云气丹的药方！”

“云气丹！？”

掌柜目光呆滞：

“可是他炼制失败了……”

“不，他成功了！”

梅老皱眉道：

“他应该没找到合用的药材，所以只能以牺牲质量为代价炼制！即便如此，他炼制的云气丹，也有八阶上品！”

强烈的震惊令掌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：

“对，对，他当时要买几味药材，但当时店里没有，他就额外买了一些……”

“你错过了结识一位很可能是七品药师的机会！”

梅老皱起了眉头：

“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，但从今往后犯下的错，必须及时醒悟，并亡羊补牢！现在，随我去飞云集找他，兴许还有再见一面的机会！”

——————

在梅老和掌柜收拾了东西急匆匆朝飞云集赶来的同时。

徐良已经在飞云集转了两圈。

几乎每一家商铺，对徐良手中这枚飞云丹的购买价都是三枚中品灵晶，甚至还有离谱的，居然出价七枚下品灵晶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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